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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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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幾天,三人繼續往古戰場中心進發,一路上又陸陸續續碰到了一些魔獸,不過這些魔獸等級都不算太高,最高也就是五六級妖丹,相當於八轉金丹修士。

白晨雨在溪水裏著了屍毒蜈蚣的道兒,一直十分懊惱,但有了那次經驗之後,他這一路上簡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,大部分魔物兩三劍就打發了,等級稍高的也不過十幾劍,甚至沒有動用過煉魂缽。

遇上比較難纏的魔物,周悅也會在旁邊掠陣,一路上有驚無險,漸漸接近了古戰場中心。

只是今天有些倒黴,他們在一片沼澤裏面,遇到了一個會制造鬼打墻的沼澤女妖,被困了好幾個時辰,一直在原地打轉,後來小谷還走散了,把周悅嚇得不輕。

還好小谷走散後不久,那沼澤女妖不知道是不是走火入魔,竟然七竅流血死了。

女妖死了,鬼打墻的法術自然也就消失了,周悅這才發現,原來小谷就在前方不遠處,雪白細嫩的脖頸上面好幾道血淋淋的指甲印子,漆黑的眼睛濕漉漉的,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。

周悅趕緊跑過去,心疼地把小孩兒抱了起來,小谷委委屈屈地告訴周悅,走散之後,女妖忽然抓住他的脖子,想把他拖進沼澤,他拼命掙紮,好不容易才逃脫。

周悅略微有些疑惑,但也沒有多想,他一邊哄著小孩兒,一邊暗暗後怕,除了那只屍毒蜈蚣之外,這只沼澤女妖是最危險的一次了。

離開沼澤之後,三人已經很疲倦了,天色也晚了,於是便在沼澤旁邊點起了一堆篝火,打算在這裏對付一夜。

臨睡之前,又地動了一陣子,但是三人已經習慣了,最近這幾天,地動越發頻繁,而且越靠近古戰場中心,地動越厲害。

地動停下之後,周悅忍不住擡起頭,望向遠處那座黑沈沈的山峰,這裏距離山峰還有一百多裏,但已經能夠隱隱看出山峰的形狀,它宛如一只倒扣的金鐘,死死罩著大地。

周悅輕聲道:“那座山峰就是封魔山了,根據古籍記載,魔界封印就在封魔山的地宮裏面,咱們明日清晨出發,估計傍晚就到了。”

白晨雨疑惑道:“這附近魔氣越來越濃郁,魔物反倒少了許多,昨日咱們還遇到了三只魔物,今日就只遇到了一只沼澤女妖。”

周悅沈吟道:“或許因為這是仙帝魔皇的決戰之地,大部分魔物不敢靠近。”

白晨雨點頭道:“有這個可能,如此一來,倒是安全了不少。”

小谷坐在旁邊,乖乖抱著膝蓋,默默聽著兩人對話,或許因為被各種猙獰可怕的魔物嚇到了,小孩兒這些天沈默了許多,一副滿腹心事的樣子。

周悅看了他一眼,遞給他一塊烤好的獸肉:“小谷,吃點兒東西吧。”

“謝謝哥哥。”小谷接過那塊獸肉,乖乖吃了起來。

吃完獸肉之後,便該就寢了,小谷又窸窸窣窣地鉆進了周悅的被窩。

前些天白晨雨被屍毒蜈蚣抓傷之後,周悅每晚臨睡前都會為白晨雨換藥,小谷就沒有纏著周悅,自個兒默默蜷縮在旁邊睡了,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。

今天不知道為什麽,小孩兒又故態重萌,鉆進了周悅的被窩,黑葡萄般的眸子眼巴巴地望著周悅:“哥哥,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?”

“喲,前些天不是已經敢一個人睡了嗎?怎麽還退步了?”周悅有些好笑,忍不住調侃道。

小谷垂下眸子,眼神有些哀傷,過了好一會兒,才小聲道:“哥哥,最後一次了,我保證。”

周悅胸口一片柔軟,伸手把他攬進懷裏,輕輕摸了摸小孩兒柔軟漆黑的頭發:“說什麽傻話呢,趕緊睡吧,不然不長個兒。”

“嗯。”小谷抿了抿唇,蜷進了周悅懷裏。

“睡吧。”周悅輕輕拍著小谷單薄幼小的背脊,順便趕走了幾只吸血的毒蚊子,不知過了多久,小孩兒的呼吸聲漸漸平緩下來,就在這個時候,周悅的目光忽然微微一凝。

方才鉆被窩的時候,小谷的內衫領口微微扯開了,從周悅這個角度看過去,隱隱能看到一角染血的灰色布料,似乎肩膀受了傷,粗手粗腳地包紮上了。

周悅盯著那角染血的布料,不由得蹙起了眉頭,忍不住伸出手,想拉開小孩兒領口察看一番,可是手指還沒碰到領口,他又頓住了。

這一路上,小谷都緊緊跟著自己和白晨雨,這肩膀上的傷口,到底從何而來?

難道是以前受的傷?可是第一次見面那天晚上,自己給小孩兒擦過手腳,還整理過衣衫,當時小孩兒的肩膀上,並沒有任何傷口……

如果是單獨行動的時候,碰到了突發意外,比如打水的時候被毒蜘蛛咬傷了肩膀之類的,小孩兒為什麽不告訴自己,讓自己幫忙處理傷口呢?

周悅越想越疑惑,幾乎要懷疑小谷這孩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,但是之前自己摸過他的經脈,白晨雨也摸過他的經脈,確實沒有絲毫魔氣,只有一絲淡淡的靈氣,而且這一路上,小孩兒也沒做過任何害人的事情。

周悅實在想不明白,只能搖了搖頭,罷了,明日醒來之後,自己親口問問小孩兒吧。

在沼澤裏鬼打墻了大半天,周悅也非常疲倦了,閉上眼睛之後,不多時就沈沈睡去。

……

帶血的金丹……漆黑的小巷子……

細雨瀝瀝的江面……漫天飄雪的翠竹溝……

漫山飄零的雪白梨花……遙遙傳來的喜宴樂聲……漆黑的寢殿裏,兩條結實的臂膀從身後摟緊了自己,對方輕聲道:“聽話。”……

“小城,不要……帝君……”周悅蹙緊了眉頭,不安地翻了個身,下意識地掙紮著,背脊上布滿了冷汗。

一片恐懼之中,似乎有什麽柔軟溫熱的東西,極其溫柔地碰了碰他的額頭,而後額頭微微一燙,仿佛印上了某種讓人安心的符印。

噩夢漸漸遠去,周悅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,終於重新沈入了黑甜鄉,半夢半醒間,隱約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聲道:“對不起。”

……

不知道過了多久,周悅猛地睜開了眼睛,薄霧茫茫,鳥兒啼鳴,竟然已是清晨了。

他痛苦地揉了揉眉心,只覺得腦子昏昏沈沈的,又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噩夢。

忽然,周悅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角染血的灰色布料,趕緊側頭向身邊的小谷望去,可是身邊的稻草鋪一片空空蕩蕩,小谷已經不知去向了。

周悅急道:“小雨,小谷他人呢?我不是說了,別讓他亂跑嗎?”

白晨雨坐在旁邊一塊大石頭上,一邊輕輕擦著百裏霜,一邊解釋道:“我五更起來的時候,那小孩兒就不見了,估計半夜就走了。”

周悅心中一沈:“這是古戰場,他一個小孩兒,能跑到哪裏去?”

白晨雨緩緩道:“哥哥,之前我一直沒有說過,其實我覺得那小孩兒古怪得緊,說不定是什麽魔物變的。”

周悅搖了搖頭:“他經脈裏並沒有魔氣,你也摸過的。”

白晨雨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,只得道:“如果哥哥實在擔心那小孩兒,咱們先把封印的事弄完,再回頭找他吧。”

周悅雖然心裏極其擔憂,但魔界封印畢竟事關重大,只得點了點頭:“也好,回來的時候再找他吧。”

兩人用過早膳之後,便繼續出發了。

這一天他們腳程極快,中途甚至沒有休息片刻,約莫傍晚時分,一座怪石嶙峋的黑色大山,終於出現在了兩人眼前。

此時正是夕陽西下,血色的餘暉映照在墨黑色的山峰上面,給山峰鑲上了一道血紅色的金邊,有種妖異的美感。

這便是九千年前仙魔大戰的古戰場中心,也是魔界封印所在的地方——封魔峰。

“這就是封魔峰……”周悅望著那座巨大的黑色山峰,輕聲道。

白晨雨沈聲道:“這裏魔氣很濃郁。”

周悅深深吸了一口氣:“嗯,咱們小心些。”

按照古籍裏的提示,兩人很快就在山腳一處凹谷裏面,找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門。

那石門呈現出一種暗沈的烏黑色,似乎是用整塊花崗巖雕刻而成,足足有兩丈多高,看起來非常厚實。

“好沈。”周悅用力推了推,石門紋絲不動。

“哥哥,退到我身後。”白晨雨沈聲道。

白晨雨把周悅護在身後,而後清斥一聲,百裏霜雪亮的劍光潑灑而出!

“刷刷刷”幾聲輕響之後,沈重的石門驟然碎成了幾塊,轟然塌了下去,揚起一大片塵土。

塵土散去之後,周悅趕緊往裏面望去,裏面是一條黑黝黝的隧道,陰冷的魔氣洶湧而出,看不清有多深。

周悅深深吸了一口氣:“魔界封印就在裏面,顧雪城可能已經進去了。”

白晨雨點了點頭:“走吧。”

兩人並肩走進了隧道,白晨雨一手按著百裏霜劍柄,另一只手拿出了一顆小孩拳頭大小的夜明珠,借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,兩人小心翼翼地往裏面走去。

這隧道足足有一丈多高,七八尺寬,非常寬闊,墻壁都是用大塊的黑色玄武巖砌成的,墻根長滿了大片濕滑的厚厚青苔,給人一種沈重肅穆,又古老幽深的感覺。

不知道走了多久,周悅忽然腳下一滑,似乎踩到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,他低頭一看,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,背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
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之下,赫然是半個泛黃的骷髏頭。

白晨雨也看到了那個骷髏頭,他瞳孔驟然緊縮,一把將周悅護在身後,而後舉起夜明珠往前方照去。

看清楚前方的景象之後,兩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。

前方隧道地面上,散落著密密麻麻的大堆骸骨,有些看起來像是人骨,有些卻明顯不太對勁兒,比如牙齒細密尖銳,比如背生雙翼,比如有兩個頭顱……

白晨雨蹙起了眉頭:“什麽玩意兒?”

“那些正常的骸骨,應該是修士的,那些怪模怪樣的,應該是魔修魔物的骸骨。”周悅輕聲道。

除了大堆骸骨之外,地面上還散落了不少武器和法寶,有刀、劍、槍、峨眉刺、鬼頭斧、方天畫戟……還有些叫不出名字的法寶。

周悅望著那些法寶,忍不住嘆了口氣:“這麽多的骸骨和法寶,我們應該已經靠近當初決戰的地方了。”

白晨雨隨手撿了幾樣法寶,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:“繼續往前走吧。”

周悅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
兩人繼續往前走,不知道過了多久,周悅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幽幽的哭聲,似乎是個女子。

“相公啊……你好狠的心哪……丟下我們娘兒兩……”

周悅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:“小雨,你聽到了嗎?”

“聽到了。”白晨雨輕輕點了點頭,而後舉起夜明珠,兩人順著那嗚嗚咽咽的哭聲往前方望去,只見前方數丈處,有個瘦弱的紅衣女子跪在地上,背對著二人,肩膀微微抖動著。

白晨雨忍不住擰起了眉頭:“什麽東西?”

周悅仔細打量著那個背影,忽然想起了什麽,低聲道:“小心些,只怕不是人。我記得有本古籍上寫了,仙魔大戰的時候,魔皇護法用一件法寶殺了不少高級修士,那法寶名喚紅玉子母雕,可以化為身穿紅衣的美貌女子,專門誘殺高級修士。”

他仔細回想著古籍記載:“對付紅玉子母雕,只能毀掉頭顱裏的玉髓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白晨雨點了點頭,緊緊握住百裏霜,把周悅護在身後,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。

剛剛走到那女子身後,那女子頭也不回地輕聲道:“相公?”

白晨雨冷冷道:“讓開。”

“相公,你回來了……”那女子恍若未聞,緩緩回過頭,一張素白的臉居然十分漂亮。

而後,她直接把頭完全轉到了背後,一雙美目看了看白晨雨,又看了看周悅,忽然柔媚地笑了:“你們誰願意留下來,做我的相公啊?”

白晨雨和周悅都沒有吭聲,只是警惕地望著她。

那女子的笑容極美極媚,可是隨著白晨雨和周悅的沈默,她的笑容越來越大,一張櫻桃小口嘴漸漸裂到了耳邊,露出滿口密密麻麻的雪白尖牙!

白晨雨毫不猶豫,立刻按照周悅先前叮囑過的,百裏霜雪亮的劍光橫揮而出,登時將那女子的腦袋,從裂口微笑處齊齊斬開,露出了裏面鮮紅的玉髓!

那女子一聲不吭,軟軟倒了下去,化為了兩截紅玉雕像。

周悅剛剛松了口氣,忽然覺得後頸微微一沈,耳邊傳來了一陣又糯又脆的嬰兒笑聲:“咯咯咯……”

他心中陡然一沈,紅玉子母雕,紅玉子母雕,他怎麽忘了,還有個嬰兒!

白晨雨也看見了趴在他後頸上的嬰兒,失聲道:“哥哥小心!”

說時遲那時快,百裏霜雪亮劍光橫掃,周悅也在指尖凝聚起了一團靈氣,可是已經來不及了,那鬼嬰陡然張開了血盆大口,狠狠往周悅頸側咬落!

就在這一瞬間,周悅只覺得額頭陡然一燙,眉心忽然微微一亮。

與此同時,那鬼嬰仿佛被灼傷了一般,“嗷”地慘叫一聲,猛地捂住眼睛,迅速跳上了墻壁,而後如同猴子一般,沿著墻壁飛快地往前爬去。

周悅趕緊一彈指,一團靈氣正好擊中了鬼嬰頭顱,那鬼嬰直接摔了下來,瞬間便化為了一個小小玉雕。

白晨雨松了口氣,又疑惑道:“哥哥,方才你眉心正中,似乎有個紅色符印亮了一下?”

周悅疑惑地摸了摸額頭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
難道是系統給的保護?

周悅趕緊問道:“系統,系統,是你給的保護嗎?”

【不是的哦,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。】實習系統弱弱道。

周悅想了想,試探著用靈氣碰了碰額頭的幾處穴位,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。

他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,只能搖了搖頭,暫且拋開了這個疑問,和白晨雨繼續往前走去。

兩人越發小心謹慎,但自從周悅眉心那道符印亮過之後,隧道居然一路暢通無阻,再也沒有遇到任何魔物。

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,周悅眼睛微微一亮:“到了!”

兩人走出隧道,眼前豁然開朗,竟然是一間無比巨大的墓室。

這墓室極其龐大,占地足足有上百畝,九根頂天立地的潔白石柱牢牢支著高高的穹頂,而墓室正中的地面上,是一個血紅色的巨大封印,泛著淡淡的光芒。

因為之前的多次地動,墓室地面上出現了很多深深的裂痕,封印裏面也有不少裂痕,但是似乎並沒有影響封印效果,因為封印正中的位置,那個血紅的陣眼之上,壓著一具巨大的青玉棺材。

看著那具巨大的青玉棺材,周悅腦海裏微微一亮,失聲道:“這是……仙帝的棺材?”

白晨雨望著那具棺材,輕輕瞇了瞇眼睛,點頭道:“應該是了。”

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熟悉而冷漠的聲音傳來:“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,速速離去。”

聽到這個聲音,周悅不由得微微一震,呼吸都緊了一瞬。

而後,一個身著白衣的俊美青年緩步走了出來,他身型頎長,容色如雪,正是顧雪城。

顧雪城背負雙手,漆黑的眼珠冷漠地望著周悅和白晨雨,雪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似乎對周悅的死而覆生,沒有絲毫欣喜和激動。

他又冷冷地重覆了一遍:“既然撿拾了法寶,便速速離去,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。”

周悅看著那張極其熟悉,又極其陌生的冷漠面孔,只覺得胸口仿佛堵了一團棉花,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,只能勉強翹了翹唇角,淡淡道:“帝君,好久不見。”

顧雪城漆黑的睫毛輕顫了一下,仿佛被那個淡然的笑容,還有那個陌生的稱呼狠狠刺痛了,但又沒有任何辦法。

他閉了閉眼睛,面無表情道:“速速離開此處,勿要貪戀法寶。”

白晨雨胸膛重重起伏著,忽然咬牙道:“顧雪城,他根本不是為了法寶來的……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。”

他似乎再也忍不住了,百裏霜雪亮的劍光陡然閃過!

“不自量力。”顧雪城瞇了瞇眼睛,隨手舉起帶著劍鞘的赤霄,輕輕撥開了百裏霜。

與此同時,他眉心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擰,仿佛吃痛一般。

這個時候,周悅已經回過神來,他對顧雪城十分熟悉,此時看著對方細微的動作和表情,不由得有些疑惑,顧雪城使劍的動作不太流暢,似乎有些痛楚……難道肩膀受了傷?

顧雪城的肩膀受傷了?

周悅眨了眨眼睛,心裏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,仿佛隱隱抓到了一些什麽,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。

就在這個時候,地底深處傳來一陣極其沈悶的“隆隆”聲,大地忽然劇烈搖晃起來!

墓室劇烈晃動著,無數石塊灰塵從頭頂落了下來,一片塵土彌漫!

而後,隨著一陣“哢嚓哢嚓”的可怕聲音,地面裂開了數道巨大的裂縫,而其中一道裂縫,完全貫穿了那個巨大的鮮紅封印,將它一分為二!

封印淡淡的紅光消失了。

與此同時,地動忽然停止了,就連瘋狂湧動的陰冷魔氣,也臣服一般安靜下來。

白晨雨擰起了眉頭:“怎麽了?”

“封印好像……破了。”周悅望著那個被裂縫分成兩半的血紅封印,只覺得嗓子陣陣發幹,背後漸漸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。

顧雪城厲聲道:“楞著做什麽?快走!”

可是已經晚了,就在這個時候,只聽“轟!!’一聲巨響,那具青玉棺材的棺蓋,陡然四分五裂!

一只慘白纖長的手,緩緩搭上了棺材邊緣。

而後,一個容色蒼白的清俊男子,有些僵硬地從棺材裏坐了起來,他姿勢有些不自然,費了好大的勁兒,才勉強坐端正了,疑惑地望著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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